提供一种非必要的自由幻觉

【异坤】地尽头

※ 明星王子异×金主蔡徐坤

※ 年上设定一发完 / 皆虚构勿认真

 

 

 

蔡徐坤从书房里出来,一眼便望见管家手持信封等候多时。

支票送来了么?

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手指自檀木小盒拿出印章,放下签掉便好。

是,管家拇指忖摸,自信封口捻出那枚浅绿支票,小心叠覆,再接过那人递来的金方悉悉按下,通知那边晚些来取?

可以,蔡徐坤抿嘴轻笑,乐态中再咳两声,吩咐厨房多设两个菜。

子异要来,提到这个名字,他苍白的脸孔仿佛骤然间拂染上新鲜的花汁似的,语调也轻快了些许,莫让他见笑怠慢了。

那边却是有话要带,管家面色微变,刻意加重了首音,不知当讲不当讲。

蔡徐坤颔首,方才稍略的笑意敛然尽收,你说。

Maggie想先生理解,管家娓娓赘述,近来异少风头正劲,胶影唱片陆续俱全 … 只是媒体似乎收到边角小料,妄言异少性情取向,倘若被拍到与您多来往,即是得不偿失的大败之举。

如此也好,蔡徐坤思忖片刻,眼里渐复片刻温度,到底是经纪人,替他忧虑更为专业。

只是,只是 …

管家到底按捺不住愤气,沉默半晌后黑了颜面。先生倾心相覆,怕是那厮不知被谁一手捧得如今地位。

得势之后每逢短寸必会开口,管家又言,却是狗肺狼心,有闲去跑甚演出,却没有时间陪您吃一顿饭!

罢了,蔡徐坤摆手,指腹蹭过鼻尖,子异还小。

管家无奈硬挺道,可您也仅大他八岁…

八岁啊,八岁。

蔡徐坤再笑,只是这笑中暗含几分晦淡,八年的时光,很长了。

不记得是在哪档电视选秀中看到王子异,只知一眼倾心。他仍是逐奔梦想的少年时候,他早已承下家族嘱托在商海浮沉。相遇之始精准的蔡氏标尺,横平竖直,毫厘制动,唯一的偏差独独指向那个人。

金银堆造,权势铸就,他能给予最好的一切,连同他自己,一起交覆在那桀骜不驯的少年。

灿若北斗,芒似拂晓,他的星辰日复一日地更加璀璨闪亮着,终至末尾脱离他所能守护的一方轨道。

子异有多久没来?

恍然间蔡徐坤迷茫着开口问,总感觉很长时间未见过他。

两月有余,管家答。

不是没觉得后悔过。斯文的璧人儿饮一口热茶下喉,只是每逢王子异炽烈的目光朝他看来,便能须臾间将他心中的冰山融化,情之所切,覆水难收。

而蔡徐坤所做的,即是将他的王子异,变作大家的王子异,如此而已。

他无法脱手,他们无法放下,一样都傻。

 

 

异少,该到你的酒。

踌躇之间交错觥筹,分酒器缓缓转到王子异眼前。资商宣传同他置下一杯,干后又敬,保着你现在的势头不退,大家皆可得利满钵满盆。

只是有件事我兴趣得问。资商抛不去庸俗的恶趣味,你身后的那位,可是蔡氏医药的徐坤先生?

王子异倒也不多理他,阁下消息恁地灵通。

劝你早换别处荫凉,商人难得明显耿直,他可不算棵良木。众所周知蔡氏医药几代行术,独到如今这位少东却是病秧,屡医未见好。怎知他医药世家,那人竟调侃嘲笑来,却续不了子孙的长命…

Maggie手膊皆用把王子异压坐下,却仍平不了他心中的火。青年夺来那小小水晶杯,径直泼了那资商一脸,口出狂言,你又何以见得?

商人没恼,掏出一方手巾拭去面上酒液。

到底是蔡少东教的好,唇舌间依旧不饶人,宠物竟敢上桌跟人吠叫——

Maggie闻言暗叹大事不好,还未动作前便见王子异起身离席了。

你说得对,他顺手抄起案台间未开封的红酒塞入背包,美物确实不宜与下九流的腌臜人分享!

而后王子异甩门便走。他深知经纪人Maggie会将一切兜圆包揽,样样滴水不漏。他不关心自己的路途,一如不关心自己的明星身份。

夜晚九点半,他想关心的,却是蔡徐坤是否有睡着。

毕竟太久没见到,他很想念他了。

 

王子异有个优点,他的身体比心灵更耿直。

背包藏酒的下一秒,青年竟已经在攀蔡公馆的矮墙了。那后面是种着白玫瑰的花园,蔡徐坤爱花,想过翻新修整后加高,却也被他以来往不便的名义捣怪作罢。

蔡徐坤宠他,既是温厚的兄长,亦是绵长的爱人。

王子异一路小跑着,踏过葱郁的盆景,跃上方正的石级,蔡公馆后院的那扇红木门,铜锁果然是闩开着的。蔡徐坤守信,遵着从前的应承一直未变,只要他来,他必定会敞门相待。

青年放慢脚步,轻轻地走进屋去。

蔡徐坤背对他坐着,肩上搭着乳色的织披。额发不像白日里那样背梳规整,洗净后柔软芬芳地搭下来,将面庞暗带的几分铅华修饰间巧变纯净。

他的爱人依旧如初遇般美好,尽管他总在自嘲老矣老矣。

接近蔡徐坤身边的时候,王子异蹲了下来。他自后环住他的腰际,手掌自胳膊上拂执住那人手中的金剪,咕哝着,你在干什么?

少东恍然一惊,桌上置着的几只白玫瑰随即掉落。他在听见熟悉的声音后放松下来,原本困倦的表情也显出微微的笑意,明知故问。

你总在做这些玫瑰的干花,王子异干脆席地而坐伏上他的膝盖头,我又不懂,当然得问问啰。

今天的是“德阿莫”,蔡徐坤耐心同他解释。

风儿吹落了花朵,即刻又为雨水绽开;同样,我的心为泪水绽开了,一直等到你回来。他不由地又道出半首英国诗人奥尔丁顿的诗句,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子异。

干嘛要说这样的话 …

王子异知他养的花儿都是名贵品种,连忙手脚并用的拣枝起来,再给他好好地排在桌上。对了,青年却没忙完,从背着的背包里掏出一樽玻璃高瓶的红酒,我想请你喝酒来着。

但,王子异手指抚上蔡徐坤发红的手背,你好像又过敏了对不对。

诶你这个人怎么搞的,没给少东答覆的机会,他自说自话,每一次来,你都在生病…

一点不碍事的。

蔡徐坤躬身去抢他的酒,却在握住瓶颈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凝住神。

我有比这个更好的,少东示意王子异去拉桌台下面的那只箱子,对,就是那个,拿它出来!

王子异搬起木箱到怀里,再把开口的那面朝向蔡徐坤。两人这才发现,那箱正面的闩阀上,扣着一只小小的密码锁。

啊呀,蔡徐坤难得露出这般可爱的窘色,我忘掉密码了…

你就会作弄我,王子异把箱子脚边放下,拇指捻住少东的下颌不放,那说说,要怎么补偿我?

至少,青年又未等他答复便就吻上去,让我亲一亲吧。

蔡徐坤的嘴唇很柔软,饱满的唇珠就好像世上最美味的果汁软糖,让他怎样都吸啄疼爱不够。别戴,王子异摘掉他的金丝眼镜,你的眼睛多美。

少东的瞳色是淡淡的琥珀,微微眨动两下,再心甘情愿地闭上了。

他的衬衫纽扣被王子异一颗一颗的旋开,湿润的舌自他的喉结蔓延至胸口,一路向下侵进,终在青年亲吻他圆润脐眼的时候,猛烈地咳出声来。久病未愈,蔡徐坤的身体如同一座随时会分离崩析的山脉,只得小心地固埋维护,再也经不起稍烈的风吹雨打。

我不做了,王子异再帮他把纽扣按回扣好,但你得好好养着。

还有啊,青年背环住蔡徐坤,胳臂折在他脖颈间,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去玩好不好?

也别说对不起,王子异的话特别多似的,忙归忙啦,陪你的时间总要有。

宝贝宝贝宝贝,他年轻的爱人不知是跟谁学来这般洋气的情话,还很爱讲,蔡氏上仙,别忙着修炼,下凡陪我一会好不好?

蔡徐坤又被他逗笑,眉眼含着缱绻埋在王子异温热的掌间,顽皮,我比你大。

可我爱得比你久,青年又是一吻吻到少东鼻尖,信吗?

… 勉强信一信你。

 

 

王子异一言九鼎,当真弃了两支广告的拍摄邀蔡徐坤一同出游。

蔡徐坤想念讲他,却在接到青年致来电话的那刻瞬变三月春水,是是是,等你的车子到了,候一会我就出去。管家拿着外套,自知劝阻不了,便是把药盒塞入内袋一遍遍地同他叮嘱,先生切勿忘记吃药。我晓得的,少东往日苍白的面容敛显春桃,有子异在,你不必担心。

一刻钟后,那人在门口鸣喇叭,蔡徐坤接过衣物便走,快乐地似是精神都好了几劲。

王子异的假期只有短短一天,尚不够出港多玩,二人就情怀幼稚地约了迪士尼。说来好笑,蔡徐坤自幼被严束管教,王子异家境平寒,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成年至今,竟无一踏足这里玩耍过。

蔡徐坤头戴贴布的米奇头箍,身下一堆只到腰际的小朋友,傻傻地被王子异牵着往前。他身体不好,玩不了太过激烈的项目,临走到排了长队的旋转木马跟前,便见着青年矫情兮兮地去等票了。

我不玩这个,少东皱眉瞪王子异,年纪太大啦…

王子异没理他,只怕给他排不到。他摘下口罩一角给那工作人员看,面带油彩的小妹哇地尖叫,又是耳语几句,成功地提先给蔡徐坤排出了票。

上去啊,王子异拿起脖子上挂的单反摇摇,我给你拍照!

蔡徐坤无奈,只得不情不愿地骑上木马。圆形舞台环绕间,王子异抢拍的几张胶片,少东的表情尴尬又羞赧,并不算很好的成相,可在王子异看来,却是世间难得的可爱。

不玩了,下来之后他气呼呼地去扯青年的袖子,多丢人。

王子异拢拢他的额发,再剥颗糖喂给他,哪里丢人,特别好看。

 

既然已来,蔡徐坤也不愿驳了王子异的兴致,推着王子异又去排摇摆机。

他在环栏处捧着镜头,遥望那人在空中被扰地尖叫连连的模样,十足开心间又添几相。待王子异下来,跑去买棉花糖给他吃,才发现被束在脑后的那一揪长发早都散开了。

蔡徐坤从背包里拿出橡皮筋,手掌揽着青年的脸颊边际帮他把碎发拢好,再重新翻出一个髻来。

他的指尖拍拍王子异的眼角,真帅。

其实我蛮费解你怎么看上我的。王子异顺着坐上长椅,毕竟那时我又穷,还没有能力。

我选子异 …

蔡徐坤说,我是在半夜处理完家族医院的事务,躁睡不下,按了电视解闷,却独独看到了你。那时的你,穿着深蓝色的卫衣,低眉垂眸间掩不住的傲气。而我只看了一眼,却记住了你的名字。

隔天我就跟管家讲,少东拧开瓶水灌下,我要选子异。

要是我说,王子异奇怪地答他,要是我说,我接近你,既不为名也不图利,只冥冥注定那人是你,你信么?

蔡徐坤没覆,却是低下头笑了。

我知道,王子异叹口气也跟着笑,你不会信的…

二人相对无言间游完了园内最后的景,连焰火都没看,王子异便托司机把蔡徐坤送回去。他并非不知自己和少东之间暗筑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但凡妄想跨越,顷刻间便会摔得粉身碎骨,尖角扎入五脏六腑,每喘一口气,都是钻心的疼痛。

王子异无法上攀,蔡徐坤无法走下,很多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却是一早被注定好的。

 

蔡徐坤回到公馆的时候天还未全黑,管家已站在门口早早地候着了。

怕是被看穿些什么,蔡徐坤边被他搀着向里走边讲,今日子异和我去迪士尼乐园玩。

我玩不动,少东强颜欢笑,陪他走了好多,眼镜都快被他弄坏一副…

临进门前管家收了羊毛外套,却在弯腰伺候他换鞋时言了几语。若有下次我须提点异少,他说,要替先生的身体状况多加着想,不可再带您如此这般胡乱走动。

宅内药香燃起,管家又端一杯养生茶过来递他,先生可是现在就用晚饭?

不了,蔡徐坤取下围巾搭在扶手,自知被识破便也不再遮掩,没有心情吃。

管家,沉思片刻后少东闭上眼,后脑枕上沙发的软背,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梦吗?

自是记得的,先生。

 

我在湖南出生,两岁便跟着双亲来到香港。

可那梦的地方,却是苏州一座蓝瓦灰墙的大院。我跟着戏班唱曲,被子异三千两银子买回去做了随侍。虽是下人,但他待我比亲兄长更好。子异教我拍相,教我画画,教我马术,好像那一切的稀罕物,就没有他不会的。

我不知子异在外做什么生意,只知他家财万贯且受人尊敬。

他习武,我唱戏,别瞧是梦中的日子,却也比如今的富贵过得更妥帖。

而后日本人打过来,蔡徐坤的声音越来越轻,子异赠我一张船票,说是要送我去英国留学。我一个随侍,哪有那么大的福分,余生所有的幸运,都是他带给我的。

管家摇摇头,盖了绒毯在他身上,那他有跟您一起走吗?

没有 …

蔡徐坤慢慢地睡着了,依稀着梦呓。

“但子异答应我,他哪里也不会去。他会在苏州,将大院里种满玫瑰,待到花儿盛开的时节,和它们一道等着我回来…”

 

 

时光辗转间,不只蔡徐坤,就连管家也有发觉,王子异在渐渐疏远着同他的联系。

再未接受过任何一笔来自他的助款,就连往日已打去的那些,都在逐月逐条地笔笔返还着。

Maggie和经纪公司难得见到他这般清醒拆分,庆幸之至也不多加阻拦,由着他的性子把这些年所受之物统统送了回去。

媒体再采访,问道蔡氏少东时,也仅被王子异一句“曾经贵人”聊以打发。

二人之间共处的那些真情与岁月,到底也如庄生晓梦,蝶翼翩跹间万事皆尽,再不复返。

蔡徐坤默默地忍耐着,不为他的言行再叹一口气,亦不再为他的绝情流一滴泪。

媒体收下封口费,也不再多费辛苦掘挖往事,报纸再印分版而论,无非蔡氏医药大板再涨,抑或王子异再添两枚绯闻女友,隔页之间,已无人多论情谊相关。

“蔡徐坤”同“王子异”,多年间六字沉浮缠绵,究竟是真正而彻底地失去了连结。

少东在平安夜接到王子异最后一个电话。

那头似是在片场,又像是酒会,嘈杂间唯有王子异的声音是清晰的。

蔡徐坤,他再也不叫他宝贝了,我要走了。

语气沉重又轻松,怎么做到的,王子异真是个神奇的人,会充满许许多多他做不出也想不到的本事。

嗯,蔡徐坤穿得很厚,正坐在露台处喝茶,一路平安…

半年间王子异较之前发展地更好,为了更速大展宏图,经纪公司将他的合约迁至国外,不日将启程出发,归期未定。最起码的,王子异不会常常留在香港了。

他怎么会刻意去打听这些呢,明明报纸电视上天天都在说啊。

谢谢,王子异顿了一会,有东西送过去,你收一下吧,也不贵重。

好,蔡徐坤依旧是善解人意温柔的口气,我不会扔掉的。

挂掉电话,门铃叮咚,管家捧进来一个正方纸盒。拆开再看,一个布做的玩偶米奇,圆圆的两个耳朵被白色玫瑰的花环绊着,委屈而圆润地蜷起来。上面的花骨朵是丝绸贴得,很精致,并不像几日能赶工出的粗糙玩意。

王子异给他的信被管家拆走了,可惜他却也看不到。

蔡徐坤,王子异说,与你结识的这些年,同你相会,总会经过那座满是玫瑰的花园。每次我过去,都会拾一朵放进口袋里带走。我想着,待到我存满九十九朵的时候,是不是能够说一句,我足够与你相配呢。

蔡徐坤,是不是你从来就没有想过等我。

夜里的露台晚风很凉,蔡徐坤拥着那只玩具,可惜米奇公仔不能回拥他,亦不能说话。

王子异 …

蔡徐坤低语,肩头微微缩瑟,我很冷啊。

 

 

赴美的夜班航线上,王子异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那个梦里,他是一方富甲贵胄,而蔡徐坤穿的素雅又寡淡,总是垂着眉眼在他身边站陪,抑或吟唱几曲他听不懂的戏文。

蔡徐坤不知道的事,他却清楚,那个船票,原本有且仅有一张的。

纷争战火,金银难行,任王子异有天大本事,也仅能护得那人一位周全。而至于自己的退路,他亦是无可奈何却又料想不到的。抵了家中的古典屏风,再骗蔡徐坤上船。他也并未再告知蔡徐坤,为了送他渡洋,自己几近变卖了所有的家当。

送走他的前一晚,他们一起看了特别美的夕阳。

异哥哥,被晚霞印染成浅红的蔡徐坤问他,我在那边等多久,你才会来呢?

等等吧,王子异拣了满满一包银元给他拿上,会很快,不远的。

蔡徐坤抵达英国的第二个月,王家大院处地沦陷。

枉顾不远处的炮火声,王子异伏在书案前给信嵌下最后的漆印。他把纸张交给最为心腹的下人,再暗自从抽屉间掏出一把乌黑的手枪上膛。

吾爱徐坤,一切安好。毋须顾念,妥善生活罢。

 

 

蔡徐坤三十五岁那年,蔡氏医药正式退出港界商场。

香港太发达了,少东说,他既体质不好,又很疲倦,余下的财钱,留着颐养天年便是。医药大楼转出被拆,蔡公馆也盘算出去被匿名商人拍下,不日便得交出钥匙的。

缘起缘灭,他没法再等王子异的九十九朵玫瑰了。

他的家俱不多,收拾几天便打包完毕。管家联系了搬运公司前来,将那几样挨个运去苏州。

没有再回湖南,蔡徐坤买了小小的宅子在那里,却也是有他未曾了却的心愿在吧。

 

夏夜,少东闭眼掼着摇椅,同管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管家,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梦么?

他又在提了。子异答应我,他哪里也不会去。他会在苏州,将大院里种满玫瑰,待到花儿盛开的时节,和它们一道等着我回来。

可是时间太久远,我竟也想不起,究竟是他负了我,还是我再没回来找过子异。

黄木椅摇啊摇,待到蔡徐坤再想睁眼的时候,却被一双熟悉的大手蒙蔽住了。

“那是一幢庭院很大的,有着蓝瓦灰墙的房子…”

那人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而你留洋归来,再入镇上,一眼就能瞧见那院内玫瑰馥郁的芬芳。”

自马车跳下,包袱皮箱都不要,一路跑地跌跌撞撞。石径边围满低低的矮花,他的鞋边沾了苔藓,裤脚蹭上露水,再度停驻的时候,定是瞧见了他深爱之人的模样。

王子异身着长衫,伫立林亭之中,转身同他微笑,吾爱徐坤,再度同赏夕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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