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杰】演员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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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悄悄地探班完查杰，朱戬乘了第二天的飞机返回驻地。
他本想多待几日，奈何青年的戏份吃重，拍摄行程非常紧凑，干瘪的如同一块挤不出任何闲暇的海绵，便只得作罢。
影帝抵达首都机场时天幕已黑，甫一踏出出口，冷冽干燥的空气铺面而来。北京的傍晚不似南方般温婉，黯淡的夜空同自己和查杰之前看到的一点儿不一样，让人总会觉得缺了些什么。此次的重归于好，对朱戬来说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风刃，将他内心积存许久的阴霾割裂，让暖和的阳光顺着缝隙倾泻开来。
这是朱戬难得的快乐，却也是他隐隐担忧的源泉。
愈发高涨的人气将他和查杰推向圈子的顶端，却因着所倚仗的不同势力和资本而成为禁锢各自行为的枷锁。而这意味着，他们的感情注定只能隐藏在黑暗里，然后在荧幕上程式化地伪装友好抑或搏杀着。
真相同真心均不为人所爱，毕竟更多的人只相信镜头里拍到的东西。
朱戬回到家把行李简单归置好，胸中依旧氤氲着难言的晦涩。
他拿了手机，坐在自家铺了长毛绒毯的窗台，想要给查杰打一个电话，只要能听听那人的声音就好。
可左思右想之后，影帝还是没有按下拨出键。长年累月繁忙的工作让青年的神经变得相当疲惫，早在之前生日便发现查杰睡眠极浅，夜晚一点点嘈杂的声响都会使得他彻夜难眠。
朱戬觉得小孩儿越长大越不听话，却还是想要在每晚安静地拥他入睡，即使这一想法在如今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男人犹豫了半天没忍住，还是偷偷地给查杰发了条短信。
他说今天的北京没有月亮，才离开不到二十四小时，我却又开始想念你。
青年没有回，朱戬却是放下手机之后弯了唇角。
“当他睁开眼，我和阳光都在。”
影帝有点幸福地想着，便也是开心去睡了。
查杰的短信在第二天一早发过来，特别设置的提示音震的朱戬还挺懵。
他说我早饭吃的牛奶和肉松饭团，感觉超幸福。
男人埋在被窝里回复，怎么不说是因为看到我的短信？吃那么多后期怕是神技也拯救不了你的双下巴。
呸，查杰直起身方便造型师梳妆，拍戏累的要死感情伙食还不能好些啊。
不过傻狗，他又添了一条过来，你还没复工吗？
朱戬抱过枕头捂住脸，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中午就要去公司开会的 …
查杰回了他一堆哈哈哈，末尾心虚地补了个Good luck，整的影帝有些哭笑不得。
哪里好运了？被迫结束假期一点都不好运。回程的机场就接到路鹂的电话，告知接洽了某国际知名品牌宣传，公关那边片子要的紧，得尽快回来拍摄画册。
罢，朱戬叹口气把手机塞进被里，作为明星有甚如愿的假期，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画饼充饥。不过既然恋人的面已见了，也是没什么遗憾，只有努力勤恳一阵再赚些来了。
想到这儿影帝摸开键盘跟查杰道别，娘子好生照顾自己，为夫成家立业去也。
放屁，他能想象到青年在那头看见信息皱眉的可爱样，滚滚滚啦。
爱你。
查杰其实是有些感冒的。
和朱戬出去夜游的那晚，玩的尽兴却染了风寒，喉咙鼻腔抽抽搭搭一直未好，却也因不便耽误剧组进程连药都吃的很少。
他不能萎靡不振，更不能困。
“大佬，”安安倒杯水拿过来，把体温计比到眼前看了又看，“咱们跟导演请假吧，你好像在发烧诶 …”
应该是天气热的缘故，查杰把缠在颈间的白色方巾松了松，都化好妆了不能耽误人家哇。
助理还是有些担忧，从包里掏了个小药盒递给他，那你得乖乖吃完才能去开工。
好啦好啦，青年掰开按钮把那小小的丸剂往嘴里送，这下满意了吧。
安安粗心，仍是没有注意到带蜜饯。而查杰怕苦，即便灌了满满一杯水，口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涩。他的手很自然地探到口袋处去摸糖，却忘记是换了熨烫过的戏服空空如也—— 这让他莫名地感觉到些许失落。
我讨厌吃药，查杰曾在短信中和朱戬吐槽过，因为过了好久还有那个味道 …
朱戬记着了，从上海过来送饭的时候带了满满一盒什锦装的大白兔让他带回去。那些糖果包在很可爱的多啦A梦蓝色圆壳里，每一颗都是甜甜蜜蜜的模样。
喂，青年晓得自己一开始还不乐意往酒店带，你太敷衍了吧。可影帝前脚刚走，这位便是把那盒糖当作至宝般地珍惜起来。有剧组的同僚想去拆一枚吃，查杰就连忙去制止，我的我的啊。
知道是你的，同事有意去逗他，拿还不行了？
当真不行。
“小查这边准备好了没？”来催的副导打断了他的思绪，递给助理标记下整一面的流程本，“今天天气好，可以把之前搁置的镜头多拍点儿。”
好弟弟，副导又把手扶上查杰肩膀按了按，身体能撑住不？
青年脑袋有点发晕，却不顾助理的制止朝着那人若无其事地比出OK的手势，没问题的。
那你来外景这边稍稍等下，我们一会儿就开始。
查杰应了一声，提起衣裾往休息室的门口走去。他没有抬头，只是踏着厚重的鞋底，仿佛自中阅过了这些年亦步亦趋的履历。
变的那么那么成功的朱戬，应该也是很辛苦的吧。
时至正午，影帝略微收拾了仪表驱车赶往天宜影业的办公楼。
他的东家史藏悠久且财大气粗，集团主理人早在行业兴盛之初便在北京最繁华的地段添置下一栋高楼为己所用，时至今日早已成为娱乐圈首屈一指的领头羊式标杆，很多知名艺人也以从属其经纪约为傲。
“他们都是闪耀的星辰，”朱戬还记得第一天踏足这里时曾同James说过，“可我是踩不死的蚂蚁。”
而经过三年的努力，如今的他也算是得偿所愿。
到了吗，男人在等电梯的时候接到路鹂的电话，睿哥他们堵机场了你直接来找我吧？
朱戬把数字按钮点到九楼，好。
来啦。
刚一进门，路鹂已经给他泡好杯咖啡。影帝拣了枚豆粒，昂贵的饱满黄金曼特宁，浓郁的香味溢了满屋好似让人沉醉。女子娇俏地倚在真皮靠椅中笑，精致的面容下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兄弟情深演的很溜嘛，她说。
朱戬并不喜欢“演”这个词。他可以在一切影剧中去扮作那位优秀的演员，可他对查杰的感情却是真实的。“公司之前有收到这个，”路鹂从抽屉里拿出个信封，将里面的照片放在桌上摊开来，“章睿之前有跟你说过吧？”
“KL也有份拿到哦。”
影帝抬眼看，是经纪人给提点的颁奖礼后台照片，没见到的仅是几张他和查杰在拉扯，并没有非常出格之处。是我的失误，朱戬跟她表示歉意，以后都会尽量避免的。
阿戬，路鹂却是收起了笑容，可你最近的行为并没有让我们感觉你在小心。
唔，男人双手撑上办公桌靠近宣发的脸，何以见得？
路鹂涂了艳丽蔻丹的指甲拧过朱戬的下巴，我不做提前跟人亮牌底的打算。
去跟老板解释吧，我的小宝贝。
朱戬并没有在怕，反倒挑眉向她眨一眨眼。
“乐意之至。”
影帝从宣发那里拿了那包照片，转身便自内部旋梯往楼上的的大办公室走。
天宜的大老板James是英籍华人，常年在欧美奔波，每每回国也只为决策几位顶尖艺人的路线发展，近些年来随着股权变动也将手中权力逐渐分流至下属各部，已是很少过问其余演艺情况。
不晓得宣传部门是朝上级编报了多少子虚乌有，朱戬暗想，竟然能惊动那人亲自回来处理 …
路鹂这把暗刀当真捅的漂亮。
男人敲响面前的雕花木门，我到了，老板。
同这楼里统一的现代化装饰格格不入，这房间的装修多属古朴。据着从前的同事说，许是因为老板自国外长大，多对中华文化有特殊的偏好罢了。
戬，James坐靠在宽敞的办公桌上同他致意，好久不见。
朱戬低头向主理颔首，是好久不见 …… 却又麻烦您了。
James浅笑，自桌上的珐琅烟盒中取出一支递给影帝，“你指什么呢？”
您应该已经看到过，朱戬接烟，把照片径直给了过去。只是朋友间普通的交流，朱戬又说，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解释的。
普通的事情在特殊的时期就不会再普通 ——
James薄薄镜片下的眼睛温和却锋利，《倾城》的上映宣传箭在弦上，此刻我们是万万不能给投资方抓到任何岔子的。
况且，主理的表情玩味又有趣，我并不觉得你们只是朋友哦。
朱戬自知理亏也没有多辩，我也不觉得您像是捕风捉影即大作声势的那种庸人。
James把燃起的烟烬伸到烟缸里摁灭，有关查杰那个小孩子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但是你得明白，翅膀丰满之后的随心所欲，也是不可以影响到公司利益的。
“不必掩饰，想让我怎么做？”
路鹂那边的意思是让你和ZAYA去组限时的宣传期CP，你有什么想法吗？
说实话，朱戬也笑，我不同意。
但你知道没有用，主理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大家都是聪明人。中国有句古话，有所取必有所舍，有所禁必有所宽 … 失而复得的宝物放在心头，任谁都不想彻底失去吧。
“只限宣传。恋爱访谈类节目一概不去，这是我的底线。”
影帝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再多没得谈。
James的手轻轻按在他肩膀上抚摩，明智的选择。
而此刻朱戬的内心中却经历着极大的失望。他曾敬他如兄长，如今再看，自己对其，不过仍是一枚顺水推舟的棋子罢了。
从开始到现在，或许从未变化过。
无有独偶，查杰这边也是遇着了难处。
拍摄遇着上海雨季难得的好天气，中午日头很大，导演便突然来了兴致意欲把后续剧本中小皇帝救下落水皇妃的戏份提前拍掉。
若碰着平时，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要求，可撞了青年正在病痛难受的当口，问题就变得有些棘手和尴尬了。
我们艺人没法在这种状况下参与拍摄，助理义正辞严地跟副导理论拒绝着，而且流程表上并没有提到！你们能不能稍微有些契约精神呀！
副导唯唯诺诺地跟导演比手势，或许能用个替身啥的？小查这身体好像真的拍不了哇。
开什么玩笑，导演皱眉直截了当的驳回了，镜头靠的那样近怎么做特写！可他随即看看面色愈发苍白的查杰，不由地叹了口气，实在不想拍找编剧沟通删了就是。
“没关系的，”青年努力从躺椅上坐起身，“别耽误进程了，剧组一天天的开销也不是小数目。”
而后那人把拳头握在胸口朝安安锤锤，你来之前我吃的苦比这多哪儿去了，没那么娇气 …
可是，可是，助理委屈地帮他拎了身上盖着的折叠被，你看上去真的很不舒服啊！
查杰试着闭眼清神，脑袋里的世界依旧天旋地转。
没有的事，他却努力跟助理硬撑着，我已经有强壮一些了呀。
查杰又想起几年前和朱戬一起拍戏的日子。那些时候累了，就可以靠进朱戬怀里撒个娇躺一会儿，哪怕只是一会儿。
相较如今无法软弱的自己，却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不出半个钟头，场务就催着人收拾干净了池底，拖来电泵慢慢给池中注水。
查杰要进的是外景中剧组筑建的人工莲池，没有很深，水位最深处却也是快漫到胸口的程度。春夏戏服多单薄，为着拍摄效果好看便没有穿着防水用的胶衣，演员们完全得实打实地浸下去的。
一会儿你先跳，导演跟着女主角最后复述一遍流程，动作做完了查杰会跟着下去接应你。
好的，一身粉蓝纱衣的少女朝着青年扮了个Wink，那也请杰哥多担待啦。
助理去拉查杰的胳膊，仍是有些担忧的，千万别逞强啊 …
青年挣开她朝着副导抬起手，开始吧。
查杰没有想到过，在水中走路竟是如此艰难的。
他的靴里灌的好似千金重，池底又蛮滑，好不容易抱住了搭档又无法控制到姿态的美观，旋在池中央打了好几个趔趄。
第一遍镜头如他所料的没有通过。
导演举起扬声器，四十六场再来一遍！
青年应声，走到水位很浅的地方把少女小心放下，没事的。他在对她说，却也是在对自己说了。
第二遍在action的提示之后重新开始。
查杰的再次把全身浸入水中。他身上厚重的华服被沾染的更湿，冰冷地粘在皮肤表面，偶有小风吹过便是彻骨般地冷。青年咬紧牙关撑着气，用力抱住怀里的女孩子向池边走。
十米，五米，两米… 看似近在咫尺，却好像踏往远在天边的距离。
查杰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双腿停不住地打战。他全身的每一粒细胞仿佛都在隐隐发疼，空气略过耳膜发出刺啦啦地响声。坚持，坚持，他在心里鼓着劲，慢慢地挪过去把搭档托上池边的接应点。
CUT！过！
安安急忙冲上前来把人架住，披上保温毯就更衣室走。他的嘴唇，已经是冻地淡淡发紫了。
好奇怪，查杰模糊着双眼还跟助理打趣，怎么感觉今天的路那么长啊 …
怎料眼前一黑，便是失去知觉般倒了下去。
我以为你不会来。
广告画册拍摄现场，ZAYA玩味地望着朱戬，还是你决定身体力行告诉我看错了人？
他被公司拍到了，影帝低头苦笑，如果我不接受，无法想象那些混蛋会去对他做什么。
哎，女明星挑眉叹道，你们天宜不是一向宣扬以人性化去作企业理念的么？
朱戬又点起一支烟抽起，你信吗？
我不信。
整个摄影棚的人都将他和她送作堆，自作聪明地认为二人天造地设般的登对。他们都是优秀且成熟的艺人，自然知道如何在镜头面前扮演大众想要的画面。聚焦框内没有真情实感，世界皆爱高清拼凑的幕幕虚情假意—— 不知是谁病了。
ZAYA斜眼瞥见歪了一边的胸针，伸手将它正好，还是有必要跟你家小朋友做个报备的。她灰蓝色的眼眸闪过些许黯淡，所以我不喜欢回来工作。
“我的工作人员跟我说，咱俩之前按剧本拍的那条互喂甜点的短片，其实并不是广告应该有的内容。”
“他们打算当做生活花絮，在新闻上放出来。你说可笑不？”
朱戬甚至已经无心将经纪人唤来对质。他向来信奉与人为善，却自卷入娱乐圈的纷争之后一再被踩踏底线。影帝的内心早已千疮百孔，万幸之至能遇到人细心贴补起来，怎能再被肆意除个干净。
毕竟，总有人比他想象中更无耻。
想来宣传册也是没有什么要修改的，朱戬把外套从沙发上拿起抖平，走了。
ZAYA摇摇头笑起来，就这样把你的商业CP扔下了？
男人的手指滑进口袋，摸到那支扁扁的诺基亚。外表丑丑的它，没有绚丽的彩屏抑或神通的功用，只能够发短信或者打电话。而这枚SIM卡上，只存有唯一的一个，他永远也不会忘的号码。
“我的另一半会介意。”
查杰在浓重的消毒水味中苏醒。。
他的身上盖着厚重的被，腕上扎着冰凉的吊针，周边的空气如同房间中雪白的天花板一般安静。青年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上海竟已是入夜了。
助理坐在他床尾，眼眶红红地削着苹果，一看就是被训斥后哭过的。
想不想喝水啊，安安望见他醒了，眼泪仍是扑棱棱地掉，大佬你可千万别再勉强自己了。
青年摇摇头，歉意地朝着小姑娘眨眨眼，周总他们说你啦，真不好意思。
那你想不想看电视啊，助理把削好的苹果放进床头的果盘里，手忙脚乱地去找遥控器，医生说咱们退烧了就能回去，不用打很多天的针的！
查杰温柔地抿起嘴角，好。
安安兴奋地按开电视。独立病房里大屏幕的离子网络电视里，朱戬ZAYA暧昧拍摄某品牌广告的火红头条甚是扎眼。而再往下看几条，便是自己在片场晕倒被送至医院的通稿。
某种程度来说，还挺有缘的。
怎么又是他啊，助理尴尬地把散落的鬓发向耳后拨了拨，咱们看点别的！
别忙这些啦，查杰用空闲的左手把枕头往腰后垫了垫，去买点银耳粥吧，我很想喝。拍了一早晨的戏，吃的饭早都消耗光了呀。
安安连忙应下来，随即拽了钱包跑掉了。
青年把手边的遥控器摸过来，对准方向点播了朱戬的那条新闻。画面中的影帝非常英俊，伴着身旁明艳动人的女星，看上去打眼又登对。那人自骨瓷点心盘挑出一颗颜色粉嫩的马卡龙塞入ZAYA的口中，而后拇指轻轻帮其抚掉嘴角的糖渣。
后期用着可爱的花边字体在旁边注释着：非官方花絮。
查杰有些失落地把电视音量调小，他都不常这样对我做的。
而朱戬的电话在这个时候突然打了进来。
“你在医院？”男人的声音听上去疲惫又焦急，“地址发来我很快就过去！”
青年一激动便开始猛烈地咳，来什么呀医院外面全是记者 … 想被他们逮个正着是不是？
影帝那边骤然间恢复难言的沉默。查杰不知道他是在喝酒还是哭了，喉咙里喑哑的吞咽声钻进耳道让人异常的难过。
他看不见朱戬的眼泪，如同朱戬也拭不去他的。
哎傻狗，青年笨拙地转着话题，我看到你的广告啦，特别帅。
他没有提ZAYA，也没有提那些让自己看到就会觉得心痛的东西。
朱戬在电话那头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我没有能力去拒绝一些东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影帝一连说了三个对不起。
我相信你啊，查杰的手背很疼，某种感情让流入他血管中冰冷的药液变得炽热起来，什么都不要担心，都会好好的。
我们也会好好的。
傻狗，查杰叉了一块苹果又问他，你抬头看看今晚有月亮吗。
朱戬那边应了一声，有的。
“那你抬头看看它。”
男人抬头去望夜空中皎洁的月。它就那样的挂在天空中，拂在云晓里，仿佛始终都是未曾改变一般明亮而美丽。
宝宝，朱戬情不自禁地去唤未能见面的恋人，我好像看到你了啊。
嗯，所以我不怪你的呀。
tbc.
PS：感觉看到这里的人都会打作者所以我准备跑路了（并不
还有以后这边会跟围脖 @Tethys的碟 这个号一起贴，哪边方便哪边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