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杰】演员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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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0
查杰坐在化妆间，耐心地等待化妆师在脸上涂抹脂粉。
他闭上眼，空旷的房屋内很安静。屏气凝神的时候，似乎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黑眼圈蛮重啊，化妆师低头帮青年描好眼线，昨晚没休息好？
查杰叹口气承认，最近确实身体比较乏，随后继续陷入沉默里。
一周以来，关于朱戬颁奖礼后台的打架风波已基本随着天宜的大规模公关而趋近烟消云散，但之于影帝那支私密的手机，却仍旧处于冷淡的关机状态。工作室的微博按部就班地逐渐更新着男人在澳洲的画报行程，最新贴出的照片中，朱戬半掩着开襟的桃红丝质浴袍，倚靠游艇隔栏边缘，在几位高挑美人的簇拥下笑的英俊又灿烂。
那样醒目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未显浮夸，反而隐隐透出些骄奢之气。玩味但不招嫌妒忌，从某种商业角度意味来说，朱戬天生属于镜头。
他在他的视野里消失，却在别人的世界中闪耀鲜活着。
“能拍么？”助理在化妆师离开拿妆具的空档走过，帮着查杰揉捏太阳穴放松精神，“看你这一周情绪都很低落，可以跟我讲讲的啊。”
查杰把手搭上肩膀，捂住安安的手背让她安心，只是日常丧罢了。
化妆师回来的时候攥着瓶奇怪的眼药水，外瓶所见是浓重的深红。血色泪滴，她笑笑解释道，本期主题是吸血鬼贵族，考虑这装扮非常合适，就用啦。
不是过敏体质吧，女孩子在得到查杰允许后小心地给他眼内滴入，拍摄时弄一下下就好，我们很快会卸掉。
而当查杰再次睁眼时，眼瞳被渲染成了奇妙的鲜红。
他本来肤色就浅，在粉霜的掩盖下显得更加苍白。稍长的发尾略微做了打卷，淡淡地蜷在脸周，仿佛异域森林中轻巧匍匐的藤蔓。姣好的唇并未过多着墨，只是染上一层淡淡的肉粉色。
造型很完美，执行策划帮查杰翻好叠起一角的百褶领，又扯了扯他的花苞袖，情绪还差那么点火候。
“你得表现出那种，”男人双手体色并行的挥舞着，“很深刻的悲伤。要源于骨血里，而不是说浮于表面的淡然。”
“有过相关感情的记忆，或者参考某部能感染到你的电影镜头也行。”
好，查杰点点头，我酝酿一会儿吧。
摄影助理为了让青年更快地进入角色，连通立式音响放开一首年代久远的凯尔特民谣。
是《Memoria de noite》，他曾在朱戬的IPOD中听过半首。当时尚为单纯年少，嫌调风压抑而笑过就弃，怎知今日又撞上。
怕是来还债的，查杰深呼吸后思绪随着悠扬的旋律进入回忆。逃不过三年前未听完的这首歌，就像三年后依旧避不远的朱戬。
我考虑过了，他站在公司老旧的电梯前，扯着小哥哥的手跟人撒着娇抱怨，今天不吃黄焖鸡。咱们去吃你喜欢的火锅？或者是之前那家草莓冰淇淋？
理理我嘛，查杰咬咬唇又同那人笑道，以后什么都依你行不行？
朱戬没有接话，颈子垂地比之前更低，我只希望我离开以后，你会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错了，”他其实不太记得当时有没有哭过，又或者是难言的不愿承认，“我真的错了。”
“你别走…”
朱戬真的教会了他太多东西。包括工作上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还有生活中对他处处留意的关心。
你曾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而这是否就如同你的离开一样呢。
查杰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化妆师惊呼出声，妆花啦！
是的了，青年的泪顺着眼眶肆意地流出，因点缀了特殊的药水在脸颊画下一道血色的河流。他的眼是鲜红的，可之中透露出的悲伤远比心房的棂窗更加浓烈。
摄影师摆手，拒绝了妆效组方面再去给查杰补妆的要求，迅速地按动几下快门，说我认为这种状况外的表达会比刻意的掩饰更出彩。这一定会是《GZ》最出色的一期封面！
一番辛苦后拍摄结束，安安拿着块化妆棉帮着清理查杰眼角残留的妆容。大佬，她大拇指动作轻柔地蹭过青年的眼窝，你今天的表现棒的能参展啦。
会说话，查杰戏谑着去讽她，等回去了发红包给你啊。
哎，助理却像想起什么事情似的恍了一下，对，刚在拍摄时有国外的号码打给你来着，怕是新奇的骗术没有接到哇。
查杰点亮手机屏幕再望一眼通讯记录，归属地显示澳大利亚悉尼。对于他这种不爱远程旅途的人来说，即便休假也只在周边国家转转，怎会在遥远的南半球有甚悉熟的人呢。青年笑笑，不知是谁无意中错误的玩闹，随即食指一弯再次关闭了锁屏。
重逢之后他曾问过朱戬，你这次还会离开我么？那人很认真地回答，当然不会，失而复得的东西当然要一直放在身边珍惜的。
无暇多顾世间此刻肆妄的疯乱，或许只有选择相信才能拥抱终点归一的幸福。
是夜，天宜影业内宽敞的宣传研讨室中灯火通明。
处理如何了，萤幕视讯中James表情平静并无半点波澜，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问题。
路鹂动作轻巧地按下手中的遥控器，摄像头角度微转，映出一旁投影仪下最新的实时舆论数据。很好搞定的，她画着精致妆容的眼睛顾盼流光，给了余氏一点小小的好处，他当天就做出清楚回应，粉丝情绪已得到安抚。除去很小部分的路人存有质疑外，此次纠纷基本对我司没有影响。
“我并未指向这点。”James挺直背脊，目光骤然盯紧宣发。他臂弯间揽着娇贵的斯芬克斯猫受到惊吓，浅灰色的瞳在暖融的灯光下散出森森寒意，“是送阿戬去澳洲那件事。”
朱戬应该受到惩罚，路鹂面色中略带不忿，我们私下早已提点过很多次，可他一意孤行，若还随着性子来，或许他明天就能去做国内同志平权的首个发言。
老板，路鹂又补充道，三年前您看上这位时，我就劝阻过您，太重感情之人，即使拥有再多非凡的才能，也并非能为我们所用。
而今如您所见，朱戬仍旧无法放弃查杰。而查杰的存在，也会让朱戬变得越来越不好掌控。
James玩味地笑，依你所见又该如何呢？
路鹂了然地摇了摇掌中的手机，指间透露出的半分画面似是近来新兴的某部电影。
“我跟周骥不同，没这般低俗的品味去抹黑涂污。既然决定去做，那就直打七寸，不会再多留活路。”
好，男人朝着屏幕对面的宣发扬起高脚水晶杯，那么祝你成功。
他们自然是明白清楚的，当除去影帝心中唯一的执念，才能够将他捧上真正的顶点，从而为天宜创造更大的价值——
只是没有人会去在乎那样的朱戬，背后的灵魂姓甚名谁。
朱戬自悉尼秘密抵达上海，在参加过几次必要的活动后，开始对章睿的严加防范感到非常的疲惫。
失去真正的日常生活后，他感觉自己正在逐渐变为高端媒体映像中那一张张精修过的脸孔。
“我要回一趟南通，”影帝在某个试映会结束后对经纪人说，“很久没有回家了。”
章睿并未直接拒绝，却在拐弯抹角之间同朱戬商议，挑两个助理陪你去，假使路途中遇到记者粉丝也能多担待些啊。
不必，朱戬冷峻着面孔道，想来James还是会在乎我这纸合约的。
经纪人嬉笑着朝他耸耸肩，眉眼之间充满戏谑，你不如试试如果再弄些事端出来，他还有没有这份耐心去放过你啊。
但不知是因为拗不过影帝的固执，抑或忌惮他再度肆意的解约，团队终究还是应了朱戬的要求，同意他独自去往南通，但也是附加了严苛的条款，三日内必须返回天宜北京本部。
男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到达南通。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了车弯绕着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在一处有些偏僻的商业区后停下来。朱戬绕过几樽形象怪异的艺术雕塑，在一栋二层的矮楼前停住脚步。这栋建筑外壁贴着古朴的木质板，临近街区的雕栏窗擦的明亮又干净，而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它标牌上用淡粉花瓣小灯拼凑而成的店名，在午后暖阳的映衬下散发出些许温馨的气息。
这家店，名叫桃花。
朱戬摘下口罩再推门进去，抬眼便听见挂边的玻璃风铃叮咚作响。桃子，他又往里走近两步轻声喊道，我回来啦。
短发的蓝衣女子怀里抱着簇白色玫瑰自阁楼上走下，娇俏面容下是一副与影帝甚是相像的眉眼。
“故意的吧，”她捻出条玫瑰花枝去刺朱戬，“每次都忘记叫姐姐。”
朱桃吉收拾下这家店面已有月余，但并未大肆开张，且地段又偏，所以顾客还是很少的，主要靠在网络接一些量少的订单聊以维持。朱戬劝过给她买南通最好的地皮，却又被人直接拒绝，笑讽道我可不愿天天受着你粉丝的照顾。
给的家用都足够，姐姐经常会跟他说着，爸妈这边有我操持着呢。他的家人始终会站在那样合适的角度去体会他的辛苦，这往往会让朱戬感到辛酸又幸福。
小查呢，朱桃吉把花放好，又倒了杯果茶递给男人，不一起来吗？
没等朱戬开口回答她却又了然地摇摇头，也对，你俩现在都太红了。
查杰 …
朱戬捧杯到店中央的藤椅前坐下，还记得上次带他回来，直接被你拉去LOTUS拼酒。他当时酒量那样浅，跟你互灌到走不了路，回去闹我很久的。
嘁，朱桃吉转身又去弄花罐中新送来的一捧矢车菊，我那是在帮你好吗。只是那孩子的某些反应，确实出乎我的意料罢了。
我眼尖，算是挺早就看出你俩不对劲儿了。几片微枯的新叶被剪裁，顺着她湛蓝的衣襟滚落下来，本是想劝你们分开来着，最终也竟促成了一桩姻缘。
影帝拿出火机把茶壶下熄灭的加热蜡烛点燃，他是值得的人。
“我那次跟他说啊，只要能喝过我，就让阿戬跟你走。这种正常人一听，都是玩笑话吧？”
“可他真笨，他信了。就杵那，也不聊天，摁我在那儿可劲喝。”
“在你找到我俩之前，他大概已经喝了六七瓶。那么害羞的孩子，瞅着我特别诚恳的说，姐姐我是真的很喜欢朱戬，你相信我，我会对他好的…”
我连给你们的分手理由都想明白了，朱桃吉走过在影帝对面的位置坐下，但那一刻很奇怪的，明明很尴尬的场景啊，我却乐不出来。
朱戬跟着他的姐姐抿起唇角，然后你就跟人说，我弟弟送你。对吗？
朱桃吉也笑，只是我没想到，他后来还会把你退给我。说实话阿戬，我反倒挺怀念你尚在娱乐圈边缘的日子，起码事事肆意顺心，也不必如现在这般繁忙削瘦了。
知而不能言，爱而不能得，这样的人生又有何滋味呢。
姐，男人的喉咙间腾起一股莫名的哽咽，我不做演员了好不好？
朱桃吉只是盯着他，目光温和而平静却再不说话。
开玩笑的，朱戬装作戏谑道，我就随便和你讲讲不作数…
影帝的手突然被握住了，那片暖意似是瞬间消融心间冰冷的温度。阿戬，朱桃吉再揉揉他的肩膀，想做什么，就都去做吧，别让自己后悔。
我啊，还有爸爸妈妈，都会一直在这儿支持你的。
桃子，朱戬眼圈红红地努力绷着脸，别老催我难受啊。我是男人我不能哭。
乱感性啥呀，朱桃吉起身指指店面角落里放着的两盆天竺葵，晚上给搬到爸妈家去。咱们一块儿吃个饭，二老很想你啦。
影帝唇边漾起两个酒窝，好。
店铺墙边包着百合的一片旧报纸上隐约地印着油墨，南通是会给人带来幸福的城市吗？
起码对于那天的朱戬来说，它是的。
不同于朱戬这边临时停靠港湾的温暖，仍在漂泊中的查杰再一次体会到了这片汹涌黑色海洋中撩起的恶意风浪。
早已拍摄过男主定妆照，等待他进组的电影《逐夕》，制片方突然向KL娱乐致电表示由于某种不可抗力的原因，需要进行换角，男主无法再由查杰担任。为表示出诚恳的歉意，制作方提出会再提供本片中的一个三番男性角色给查杰出演，若同意可在官宣前进行第二次定妆拍摄。
周骥窝火地按掉了剧组的电话，在同北京工作组的视讯中叫骂着大发雷霆。
“还接吗？”安安小声地问他，捧着平板电脑的手臂都在微微发抖，“如果您拒绝我们明天就回…”
当然拍啊！周骥言辞凌厉道，你们还想再等多少人看笑话！
助理连忙辩解，但查杰若应了此次的三番出演，不仅粉丝舆论会对公司的定位产生质疑，怕是他下次都很难再接到主演的角色了…
“如果拿不到这块饼，”周骥的眼神陡然变得更加冰冷，“那他以后将从大荧幕中消失。”
主理人的目光锁定房间角落中一直低头沉默的查杰，我想某些人也要在自身找原因。而后他按掉了视讯，画面信号自屏幕上戛然而止。
青年明白，周骥的顾虑其实并不是并无道理。此次制片方临时换角再替换出演，名为道歉，实则给KL娱乐出了更大的难题。若承诺下来，只怕是会因此自降身价而跌出位置；若是拒绝，则会被片方以演技不足挑拣角色之嫌再起舆论。自影帝的诬陷事件两天内解决便可看出，天宜影业如今掌握的营销帝国不容低觑，自家的这方小庙并非能有足力抵抗之势。
朱戬啊朱戬，查杰的手指点开手机正面的触控钮，卡通小火龙的锁屏上依旧空空如也，可不可以稍微说说话啊。
这些天来，尽管朱戬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可他依旧执着地每天发送着各种短信。开始的时候，还会问问那人是否还在生气，认真或撒娇地跟影帝道歉；到后来，他便会每天转发有趣的小段子，再用标点去拼凑一些鬼马的小动物。而这其中的每一条信息，却都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回复。
查杰不想他和朱戬的关系就这样断掉—— 哪怕是最坏的打算，也是不可以的。
“大佬，”安安收好媒体材料，走过来劝解他道，“要有点信心啊，什么都能撑过去的。”
是啊，都能撑过去的。
查杰望着助理离开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有人心疼的时候，那些悲伤的情绪才能被真正地称作难过。
只是他不懂，如今的自己是否还能拥有难过的资格。
返回北京之后，朱戬被团队央着一同出席天宜统宣部门置办的策划会议，待着章睿同他把那满白板的下年度计划规整完毕，日头早已伴着西边的云彩降落了。
我回家去，影帝把助理买好的星巴克往经纪人的方向推，双眼扫过案台上厚厚一摞企划书，这些你看着办就成。
章睿很有眼色的并未多答，朝朱戬比出一个OK的手势。
刚拿奖的那会儿，他看过很多很多的剧本。多样的角色，庞大的卡司，仿佛古时皇族晋献的珍宝，样样呈在面前供男人挑选。他的表演老师说过，演戏便是情绪的传递，而他感谢所有支持他的观众，也乐于去为这种传递奉献——
直到某一天，他发现演绎的对象变成了他的生活。
朱戬带着不太好的情绪进了家门，身体一瘫倒向沙发。
他觉得很累很累，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上。男人的手臂侧转，无意中压倒遥控器，大尺寸的壁挂电视啪地被打开了。朱戬刚准备翻身再关上，发现屏幕中此刻播着的娱乐新闻竟是有关查杰新电影的开机讯息。
影帝彻底不想睡了，坐直身体放大了节目音量。
很意外的，他没有看见查杰出现在第一排的主角位置，同公司的某个师弟站在那里；他再往后看，在第二排的角落中发现青年神色淡然的面孔，记者摄像扫过那人的镜头甚至不足两秒。
朱戬愣住了，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径直起身冲进卧室。
没用多久时间，他就在枕头底下找到了那支备用的手机。小小的诺基亚已经完全用尽了电量，连同按键漆黑成一片，任男人怎么按都不亮。朱戬慌忙又从抽屉中拿了充电器插好，焦急地等待电池反应。
在这看似漫长的间隙中，朱戬用座机致电曾经合作过的某个业内媒体朋友，询问《逐夕》的换角缘由。
天宜高层施压，朋友也是不便解释地太过明显，导演也是无奈之举，不要太过苛责了。
还有啊，朋友又说，我听说《GZ》那边也打算转成内页 … 这孩子，真不知是挡了谁的道。
“我得看到他出现在下期封面，”朱戬攥紧了细长的电话柄，“用这次旅拍未公开照片的唯一发行作为交换。够吗？”
对方仿佛得着莫大好处般大喜过望，当然，我马上帮您联系。
朱戬挂掉了电话，随后听见床头柜边手机开机叮地提示乐声。
影帝走过去拿起那支诺基亚，它便在他手中嗡嗡不停的颤动起来。那是一条又一条的短信提示，未读信息数几近塞爆了他的收件箱。
它们都来自一个共同的发件人：查杰。
从他被送去澳大利亚的那天开始，一直到今天下午，密密麻麻地日期接续着，从未间断过。
傻狗，你还好吗？看见短信回我电话。
傻狗再不理我拉黑了啊。
阿戬，可以告诉我你去哪里了吗？
阿戬，求求你回我电话吧。
而在最近的几天，他的小孩，连昵称都没有在叫他了。查杰说朱戬，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求你。
朱戬再也忍不住心中汹涌薄发的情绪，泪水溢出眼眶。
男人默默在心中做下一个决定，拿过手边的IPAD登录微博，输入一串他以为自己早已经遗忘许久的账号密码。APP跳入正式界面，鲜亮闪烁着的红V标识，是粉丝数早已逾越两千万的影帝朱戬。精心修葺的硬照头像下，简介处再无《刺客传奇》的相关字眼。
那里只有两个字在孤零零地互相依偎着，叫做演员。
朱戬搜索查杰的名字，再点入微博，向下一划便看见青年转发微博的三番剧照官宣。他没有再犹豫，点击了转发，配字处按下一只可爱的小超人。既然放在心尖上的宝贝被人这般轻贱，他还需要再去管什么后果呢。
微博显示发送完毕，朱戬拿起手机拨通了查杰的号码。
那边很快地就接通了，但没有多说，吱唔着半天，却讲了句对不起。随即不知有人跟他说了什么，查杰在瞬间惊呼后声音变得哽咽。
傻狗你这是要做什么！青年在电话那头哭了，下地狱我也陪你…
可是朱戬不想要看着查杰陪同自己一道下地狱，他想看见他幸福而快乐的生活。
“你知道吗，”朱戬笑了，“在我转发你那条微博的时候，它的计数是第1314条。”
“真好的数字啊。”
只是男人没有告诉查杰，他是多么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刻—— 四舍五入下来，也算拥有过那个人的一辈子了。
tbc.
PS : 这更比较长所以晚了两天。。。